生命的結論
2021.1.31台北濟南長老教會主日講道篇
創世記35:16-36:8
綜觀整本《創世記》，可以簡單地把它分成兩大部份，其一是從第一章到第十一章，其二是從第十二章開始看到第五十章。第一章到十一章有四大段落就是：上帝的創造；人墮落的故事；大洪水的故事；巴別塔的故事。從人墮落、犯罪之後，這世界就呈現出遵照上帝話語的「上帝之城」，以及違背上帝的「地上之城」。
第一章到第十一章有四個段落，而第十二章至五十章也有四大段落，就是用以色列四大族長來區分，就是亞伯拉罕、以撒、雅各、約瑟等。創世記的作者，透過這一個家族，也展開一場「上帝之城」、「地上之城」的爭戰。這是《創世記》傳統上的分段。
猶太拉比的分段就比較特別，他們是按創世記中的一個鑰字(keyword)「תּוֹלְדֹת, toledot」作為故事的「分段」。Toledot（音譯：土勒都）在創世記中出現十一次，這個字在二章四節譯為「來歷」，卅七章二節譯為「記略」，其餘均譯為「後代」。其大綱如下：
1. 創造(1:1-2:3)：起初上帝以六日造天地的創造故事。
2. 創造天地的toledot(2:4-4:26)：描述人受試探，罪惡侵入，上帝完美的秩序受到破壞，彷彿是創世以來「第二次的混沌」。
3. 亞當的toledot(5:1-6:8)：描述罪惡的擴散，帶來死亡和毀滅。
4. 挪亞的toledot(6:9-9:29)：在全地遭受審判的同時，上帝也施行拯救。
5. 閃、含、雅弗的toledot(10:1-11:9)：描述人的混亂，和分散世界各地。
6. 閃的toledot(11:10-26)：通過揀選，開始恢復上帝的計畫。
7. 他拉的toledot(11:27-25:11)：上帝的應許逐步成就，重點放在亞伯拉罕受揀選的過程。
8-1. 以實瑪利的toledot(25:12-18)
8-2. 以撒的toledot(25:19-35:29)：以實瑪利和以撒這兩條族線並列，說明上帝雖揀選以撒延續立約，但也眷顧以實瑪利。
9-1. 以掃的toledot(36:1-8)、以東的toledot(36:9-37:1)
9-2. 雅各的toledot(37:2-50:26)：以掃如同以實瑪利，雅各如同以撒，也在說明上帝揀選雅各延續所立的約，但也眷顧以掃。在雅各的後代，重點放在約瑟和十二支派的起源。
今天的經文第卅六章第一節提到以掃及以東的「後代」(toledot)，也意味雅各時代的結束，因為第卅七章約瑟的時代展開。
既然第卅六章第一節意味著雅各時代的結束，那麼聖經最後如何寫下他「生命的結論」呢？這生命的結論還真淒慘，首先，第十六至廿一節記載他最喜歡的蕾結難產過世，接著在第廿一至廿六節記載他的長子亂倫的事。雅各生命最後的結論，是以這二件事作為結論，這是何等淒慘啊！
現在，讓我們來看這一段經文所描述的內容。
一、蕾結生命的結束(35:16-21)
35:16雅各和他的家族從伯特利出發。他們來到離以法他還有一段路的地方，蕾潔產期到了。她難產，17陣痛到忍受不住的時候，接生婆對她說：「別怕，又是一個男孩子。」18 當她奄奄一息、快要斷氣的時候，她給孩子取名便‧俄尼(「便‧俄尼」意思是「愁苦的兒子」。)；他父親卻給他取名便雅憫(「便雅憫」意思是「好運氣的兒子」。)。19 蕾潔死了，葬在通往以法他的路邊；以法他現在叫伯利恆。20 雅各在那裏立了墓碑，到今天這墓碑還在蕾潔的墳墓上。21 雅各繼續他的路程，在以得塔的南邊紮營。
回顧蕾結的一生，她之前與姊姊麗亞彼此的相爭，直到他們彼此把話說開，才跟著丈夫一起離開哈蘭，來到雅各的故鄉迦南地。人生再怎麼汲汲營營的爭奪，最後還是「兩手一攤」，都無法帶走，再多的爭奪有何意義嗎？
就像傳道書的作者所說：「可是，當我回顧自己的成就，思想所付出的辛勞，我領悟到一切都是空虛，都是捕風；太陽底下的一切都沒有益處。」(傳道書2:11)
如果不是以上帝為中心，先求上帝的國、上帝的義，我們所獲得又歸給誰呢？因此我們要以上帝為中心，去落實上帝國，這樣人手所做的工，上帝就必紀念。
蕾結第一個兒子取名叫「約瑟」字義是「上帝增添兒子」，類似臺灣人的名字「添丁」。生第二個兒子時難產， 當她奄奄一息、快要斷氣的時候，她給孩子取名便‧俄尼(「便‧俄尼」意思是「愁苦的兒子」。)猶太人習慣由母親取名字，但在此雅各將便‧俄尼改名便雅憫，這名字的意思是「右手之子(The son of the right hand, KJV)」，「右邊」也代表「好運」，現代中文譯本就這樣註解「『便雅憫』意思是『好運氣的兒子』。
在雅各十二個兒子之中，便雅憫是雅各唯一取名的，其他都是母親取的，而且便雅憫也是唯一在迦南地出生的孩子。不過這位稱為「右手之子」的支派卻出了特別多的左撇子(參閱士師記 3:15；20:16)。
以前女性在生產時，危險性確實很高。台語諺語說：「生得過雞酒香，生不過四塊板」，藉以描述婦女如果生產順利，就能在坐月子時喝燒酒雞調養身體，但若生產過程不順利，則以四塊板形容棺材，來比喻有可能死亡的風險。
日治時期，現代醫學知識與教育透過政府西化的腳步而傳入臺灣。即便早在1897年臺北病院即設立「看護婦養成所」，開始了公立護士的養成教育，但並未制定產婆培養的管道。1912年宋雅各醫生（Dr. James Ferguson）將馬偕紀念醫院從淡水遷移至今日台北的院址，同年加拿大長老教會差派烈以利姑娘（Miss Isabel Elliot, 1881-1971）到臺灣，成了北部教會的第一位護理宣教師，負責馬偕紀念醫院護理部。隔年1913年，比照日本人設立的「看護婦養成所」，也成立馬偕紀念醫院的「看護婦學校」，那時的學生主要是來自淡水女學校(今淡江中學)的畢業生，後來在1970年正式改為「馬偕護專」。隔年1973年這位護理宣教師烈以利姑娘安息，她貢獻臺灣六十年之久。可見臺灣的醫療也是日本時代才有大的進展。
蕾結安息後，葬在「以法他的路邊」一般認為是耶路撒冷以北十六公里左右的「拉瑪」附近(參考耶利米書 31:15) 。第十九節說「以法他現在叫伯利恆」，伯利恆的地名是在士師時期才出現的，可見得這段文獻的記載是很後來才有的。甚至，在士師時期還可以看到雅各所立的墓碑。
二、性侵事件(35:22-26)
35:22 （ 代上 2:1-2 ）雅各還住在那地區的時候，他的長子呂便跟父親的妾辟拉睡覺。雅各聽見這件事，非常忿怒(「非常忿怒」是根據一古譯本。)。雅各有十二個兒子。23 麗亞生的有：雅各的長子呂便，還有西緬、利未、猶大、以薩迦、西布倫。24 蕾潔生的有：約瑟、便雅憫。25 蕾潔的女奴辟拉生的是但和拿弗他利。26 麗亞的女奴悉帕生的是迦得和亞設。這些兒子都是在美索不達米亞出生的。
雅各生命的結論，最不堪的事要算這件長子性侵事件。為何說是「性侵」？首先要確認的是他們不是「戀愛」，也不是彼此「合意性行為」。
呂便是跟誰發生性關係？是辟拉，而辟拉又是蕾結的侍女。你看到關鍵點嗎？辟拉的女主人過世，她成為無所依靠的人，作為雅各與麗亞所生的長子呂便仗著權勢性侵辟拉。
此時呂便應該大約二十多歲，辟拉大約三、四十歲左右。辟拉是蕾潔的婢女，此時蕾潔去世，辟拉就失去保護者，被有權勢的長子呂便欺負。呂便此時的行為，可能僅僅是情慾的作用，比較可能是呂便可能為了確保母親的地位，讓辟拉不可能取代蕾潔的位置。
當時，迦南地有個風俗，一旦父親死後長子可以承受父親的產業，也可以擁有父親所納的妾(參考利18:30; 撒下16:22; 王上2:22)。呂便如此的行徑一方面可能是學習迦南人的惡風，一方面也可能自認父親已經年老了，他早晚就會繼承父親的產業。所以，後來利未記18:8-9就禁止這項亂倫的迦南風氣，上帝並且又說：「他們做了這一切令人厭惡的事，污染了土地，但是你們不可犯同樣的罪。你們，無論是以色列人或寄居的外僑，必須遵行上主的法律和命令。」(利18:26)，甚至在利未記第二十章十一節還嚴格的禁止亂倫的行為，並且可以用死刑作為亂倫的懲罰。後來雅各最後祝福時就咒詛這種行為(創 49:3-4)。
聖經不避諱記載這件事的發生，並且還當成雅各故事的「結論」，我想其中教導的意義特別深。若是回顧雅各的一生，他侵佔哥哥長子的名份，騙了父親的祝福，想要早日得到家產，如今他自己的長子「有樣學樣」，並且學迦南人連父親的妾都「繼承」，目的就是想要早一日得到家產，不將父親放在眼裡。聖經以「亂倫」的事件當成雅各故事的結論，卻是值得每位作父母親的人的警惕，因為，我們作好作壞不僅上帝會看，我們的小孩也在看、在學。以前在南部牧會時，去到教會附近一家麵攤吃麵，目睹麵攤外有一位阿公拿菸給四、五歲小孩子拿，還直誇孫子拿菸的姿勢很有老闆的架勢。臺灣俗諺說：「學好三年，學壞三日」，這值得我們警惕。
在以色列十二個族長中，猶大繼承長子的地位，大衛的王朝由這一族出現，甚至耶穌也屬於這一族。雖然猶大排第四，但是他的大哥呂便學迦南人亂倫的風氣，二哥西緬與三哥利未在示劍大屠殺，而使他們失去祝福，而輪到排第四的猶大彷彿是弟兄們的代表。
歷代志上第五章第一至二節就這樣說：「以色列的長子原是呂便；因他污穢了父親的床，他長子的名分就歸了約瑟。只是按家譜他不算長子。猶大勝過一切弟兄，君王也是從他而出；長子的名分卻歸約瑟。」(代上 5:1-2)
第廿六節說雅各的孩子都在「美索不達米亞」出生，此地和合本音譯「巴旦‧亞蘭」。照說便雅憫不是在巴旦‧亞蘭生的。這段經文只是用一種籠統的說法，反正讀者可以由前幾節就知道便雅憫是在迦南地出生的。
三、生命終有暫停(35:27-29)
35:27 雅各來到幔利他父親以撒那裏；幔利就是希伯崙，是亞伯拉罕和以撒住過的地方。28 以撒享壽一百八十歲。29 他年高老邁而死；他的兒子以掃和雅各把他埋葬了。
記載雅各來到幔利他父親以撒那裡。當以撒過世之後，雅各和以掃將父親埋葬。以撒的族長史在這一章完全結束，其實也是雅各的族長史的結束，因為接下來主要的族長角色就是約瑟了。雅各在以後的故事中，只不過是個配角而已。這讓我們看到，人生在世最終會有個「暫停」，為何說是暫停？因為，我們所信仰的上帝是永生的上帝，在世死亡對我們來說只是「暫停」，進入上帝所應許的永恆。
以撒享壽「一百八十歲」，這是聖經記載洪水以後最長的壽命。以掃和雅各可以合力埋葬以撒在麥比拉洞(創世記49:1)，如果回顧第廿七章，以掃心裡面的想法是：「爸爸快死了，喪事過後，我要殺雅各。」(27:41)如今，喪事辦完，而兄弟二人關係也已經和好。看來，哥哥以掃心胸寬大，不以惡報惡。
四、上帝也關心以掃的後裔(36:1-8)
36:1（代上 1:34-37 ）以下記載的是以掃的後代；以掃的另一名字叫以東。 2 以掃跟好幾個迦南女子結婚；他娶了赫人以倫的女兒亞大，希未人祭便的孫女─亞拿的女兒阿何利巴瑪，3 以實瑪利的女兒─尼拜約的妹妹芭實抹。4 亞大生以利法；芭實抹生流珥；5 阿何利巴瑪生耶烏施、雅蘭、可拉。以掃這些兒子都是在迦南出生的。6 以掃帶他的妻妾、兒女，和他家裏所有的人，以及所有的牛羊和在迦南的財物，離開他弟弟雅各，往別的地方去了。7 因為他們兩家有很多牛羊和許多財物，他們住的那塊土地容納不下他們，不能住在一起，以掃就離開那地方，8 去住在以東的山區。
作者以「以掃跟好幾個迦南女子結婚」作為介紹以掃族譜的開始。同時也說明以掃在亞伯拉罕的家世中，為何會成為旁支的主要原因。因為在第廿八章，以撒就吩咐雅各說：「不要跟迦南女子結婚」，以及「以掃這才明白他父親以撒不喜歡他的迦南妻子」。
以色列人和以東人的先祖原是孿生兄弟，經文也多次指出「以掃就是以東」(36:1,9,19)，強調以東人源於以掃。「以掃就是以東」是這一段經文的重點，表明以色列國和以東關係非常密切。且上帝不但關懷雅各的後代，也同樣關心以掃的後裔，因以掃也是以撒的兒子、亞伯拉罕的孫子；他和後代都是亞伯拉罕的子孫，都是上帝的受造物，擁有人的尊嚴。雖然以掃不是舊約聖經的主軸，但是上帝還是給了他們祝福，有了自己的天地。
這段經文提到以掃所得的祝福，是十分正面和積極的記載，就如記錄他在第卅三章寬恕雅各一樣。就像耶穌在登山寶訓所說的：「以仁慈待人的人多麼有福啊；上帝也要以仁慈待他們！」(馬太福音5:7)
我比較喜歡用積極正面來看以掃的「離開」。因為當地的資源有限，總要有人離開舒適圈，向外尋找資源。有時各自獨立分開是好事，這樣才能夠保有各自的空間，讓各自得到發展。離開是成長的開始，離開是一種訓練，離開是開枝散葉。甚至在當時，離開是需要冒險的用氣，有能力的人才能離開。
這段經文裡面，也讓我們看到以掃的後裔很多，也有十二支族。甚至在整個第卅六章的後半段，更告訴我們，以掃的後裔也出了許多族長，也與其他種族通婚，後來有人也成為以東的王。締造出非常多元與豐富的族群。
我們來看看這一段經文，可以給我們哪些教導：
一、我們要為我們的生命寫怎樣的「結論」
聖經不避諱記載呂便亂倫事件的發生，並且還當成雅各故事的「結論」，這讓我們有機會再用雅各為例來反省我們自己。雅各侵佔哥哥長子的名份，騙了父親的祝福，想要早日得到家產，如今他自己的長子「有樣學樣」，並且學迦南人「繼承」父親的妾，目的就是想要早一日得到家產，不將父親放在眼裡。
另外，呂便二十多年來看到他的父親雅各如何以狡詐、欺騙的方式生活，今日呂便好的沒學到，反而學到壞的。甚至學習異邦亂倫的歪風。
不僅長子呂便學壞，雅各的二子西緬，三子利未也學會以欺騙的方式去騙示劍，甚至將神聖的割禮，變成屠殺的邪惡工具。通過這些故事，聖經要我們每一位作父母的人警惕，因為，我們作好作壞不僅上帝會看，我們的小孩也在看、在學。「亂倫」的事件成為雅各故事的「結論」，是何等的悲哀。想一想，我們將來要寫什麼「結論」呢？這個答案留給我們自己去想。
二、為何聖經會記載雅各家族中的MeToo事件？在今日的處境下，我們可能去揭露或記載ChurchToo嗎？
2017年10月有數十名女性公開他們曾經被美國電影大亨哈維·韋恩斯坦(Harvey Weinstein)性騷擾、性侵，女演員艾莉莎·米蘭諾(Alyssa Milano)在推特上公開被侵犯的經歷，她挺身控訴也激發許多有類似遭遇的女性勇敢的站出來說「我也是」(MeToo)。短短二、三年之間，全世界掀起「#MeToo」運動，將過去被視為羞恥、不名譽的事勇敢說出，讓加害者不再為所欲為。
今天我們讀到呂便性侵辟拉，這不僅是一件亂倫的事，也是一種權勢性侵的事件。在那個時代，女性通常只是財產，但為何聖經特別將這位受害女性的故事記載下來呢？我想，因為在上帝的心裡，女性和男性一樣重要，這是突破當時世界的文化與觀念的。
或許有人會認為這只是單純的紀錄家族史。但是聖經的編輯者會將選民的醜陋故事寫入聖經，這樣的情節被留下來，我想是聖靈的工作。
年輕時在讀聖經時，會覺得聖經裡面的人物怎麼這麼亂啊，後來我就思考為何其他的信仰不會記錄這類的事情，基督教為何和其他信仰如此不同。我想聖經將人類醜陋的罪惡真實的紀錄下來，就是告訴我們，人就是罪人，沒有完美的人。人雖然不完美，但上帝仍然會使用人，即使在黑暗中，上帝仍依然存在且使用人。在舊約裡，我們可從黑暗混沌的故事中，看見上帝的慈愛和救贖。
今日，在臺灣的教會界裡，長老教會在總會、中會都設有「性別公義部」，除了進行「性別教育」尊重多元差異之外，還要提供「申訴管道」。今年我擔任中會議長，我在邀請人擔任「性別公義部部長」時，徵詢十位牧師，沒有一人願意擔任這個職務。年紀輕的牧師表明自己輩分不夠，沒有辦法擔任。資深的牧者說：「這個位子不好做，很容易得罪同工。」因為教會中若發生「#MeToo」，一般不會張揚，甚至要求受害者要「顧全大局」，臺灣人習慣是以和為貴，且家醜不可外揚，且對方還可能是「屬靈長輩」，真正遇到需要啟動「性騷擾調查」時，誰又願意去面對呢？嗐！看來今日教會內的性平之路，還有很長的路。
呂便性騷擾、性侵的事件被記載下來，這對以男性為中心的舊約時代，在三千多年前的處境下，是很突破的反思，反觀我們今日卻很缺乏性平的反思。求主憐憫我們這個世代，也能夠對此不斷的省思，使上帝國的價值被落實在地上如同在天上。
問題討論：
1.聖經最後如何寫下雅各「生命的結論」呢？
2.上帝也關心以掃的後裔，上帝為何關心「選民」以外的族群？
3.在今日的處境下，我們可能去揭露或記載「ChurchToo」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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